这天天气很好,凌冽的风被隔在玻璃之外,千万般的思绪慢慢涌过来,如浴缸里的温水寒冬里的暖阳,把所有杂念都淹得无影无踪。
然后萧山雪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祁连腾地坐起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拼命地想找点什么话题,可吊瓶里的药水还有大半,伤口显然刚刚处理过,房间也被前一天的自己收拾得太过干净,连空调的温度都不用调。这会儿没什么能干的,又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让一个失忆的小朋友挑起话题吧。
再说他能不能说话啊。
但是萧山雪安静地躺着,看着他,明明没什么表情,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啪嗒一声,好大的泪滴从脸颊摔到枕头上。祁连的鼻子也跟着一酸。
他蹲在球球床前,那个高度恰巧能让两人额头相贴。萧山雪的睫毛蹭着他的鼻梁,抖动时像幼兽未褪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