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明羽用过午餐,耐着性子又与母亲聊了下午养生闲话,估摸着司机快到了,才拿起沙发椅上的外套准备动身告辞。
钱荔一直将她送到了楼道电梯口,才依依不舍目送离开。
车在夕光落下的路面上穿梭着,摇下的车窗灌进了凉爽的晚风。艾明羽抬手,捏了捏太阳穴,母亲那过于温软的姿态将她的情绪又一次带起来。
说是同情却又带着点气恼,讲不清楚的纠葛牵扯,让她总是无法在这份关系面前,做到如面对其外人那般的自洽。
在艾明羽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名为“父亲”的角色始终模糊。一个空有生养义务的供养者,大部分时间不是流连酒会,便是在外省处理他那些始终见不得光的“生意”。
他吝啬对母亲与她关心,只把她们当能摆出去彰显门面的精贵装饰品,也从没试图走进她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