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里的雪自挂上白幡的那日起就再也没有融化过。它看不见摸不着,从每一个宫人的心底,每一处砖石的隙缝中释放出丝丝密密的冷意。有人说那是先帝的魂魄迟迟不愿离去,化作墙壁上鎏金朱粉绘成的仕女,化作屋顶檐角骑凤的仙人,打量着宫殿里的角角落落,哀怨和愤怒绕在梁间,是吹起轻纱罗帐的一阵阵流风,是香炉里袅袅升起的一缕缕长烟。
“......他们是这样说的,你呢?你信么?”
“众口相惑。奴才不信,殿下也不该信。”
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浅浅浮起一抹笑,那双被认作瑕疵的眼睛清澈见底,以他独有的方式看过宫里的一草一木。
“我自然是不信的。” 他由躬身慢行的内侍指引方向,跨过门槛,走进了热闹的宫殿。
喧嚣声近在咫尺,又远得像余韵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