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捧猎刀的女人根本不是白马兰,她们都瞎了么?那女人肤色略白,眼窝略浅,眉梢的弧度也和从前不一样。她化着妆,粉饰自己的脸孔,俨如主人般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鸠占鹊巢,而德尔卡门却在落后她半个身位的地方亦步亦趋地侍奉。这场景未免有些诡异。
“怎么了?”祁庸搁下画笔,神情有些落寞。她垂下眼帘,口吻哀矜,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呢。”
祁教授知道自己有时候很像个深藏不露的坏人吗?像电影最后二十分钟才被主角揪出来的大反派,一边把匕首捅进对方后心缓慢拧动,一边搂着对方明知故问‘我的爱,怎么了?’
露台上那女人闻言放下猎刀。梅垣警觉地后退,险些踩空台阶。
阳光下,她剔透如玻璃的眼珠猝然转动,一如昆虫擦拭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