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种滋味,倾压而来,险些让他昏厥。站在那台阶之上,握住一旁石柱,向下俯瞰,那一层层旁人眼花得好像永远数不清的,哪里是台阶,那是他数不清的债,还不起的情。
如果他当初没有受欺瞒,如果当初,他早早放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如果,如果他能待她好一点点,他都不至于现在这样,苦痛无所适从。
空澄大师一如老样子接待了岁岁,闭口不提有关陈煜来访一事。倒是岁岁喝着茶,听着寺里的钟声,缓缓道:“当初还是我心不够诚,磕头也怕痛,怕损了容貌,额头磕在手背上,所以佛祖才会让我如愿,叫他平安归来,却又给了惩戒让我彻底失去了他吧。”
空澄大师淡淡道:“殿下之心,如何不诚?只世事古难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