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浔闻声也一动,也不知是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那个人化成灰他都认得,他一眼就知道对方是钟宴——他不是让人把他绑在山门前了么!他怎么还是上山来了!
钟宴轻声道:“阿陵,你醒了?”嗓音清冷,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欢喜。
稚陵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小舅舅,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他似乎笑了笑:“碰巧我也在寺中。先才受薛夫人托付,去请了大夫回来,但你未醒,睡不着,怕山上有什么野兽,索性守在你门外,”他只字不提即墨浔,缓缓走近了些,坐在离竹床最近的一只竹凳子上,说:“阿陵是做噩梦了么?刚刚听到你……唤承望的名字。”
稚陵微微垂眼,说:“不算是噩梦……只是梦到他平安回来了,所以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