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帕子,还是起身转到厨房里去洗手。
那陈老丈先他一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左肩挑着水桶,像是往前头香樟树底下打水去。时修后面出来,走回东厢门前,对西屏问了句:“陈老丈是伤着了右肩?”
才问完就有些后悔,怎么又打听起来了?所以对着她无所谓地笑着,骗她也骗自己是随口的闲谈。
所以见西屏只是点头,他竭力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去多问。做刑狱官一定要有颗好奇心,不过这时候又嫌自己这好奇心多余,譬如对于今日西屏在仵作间里表现出的异样,他也劝自己不要多思多想,她只是握着刀吓到了,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怕这些刀光剑影的。
他情愿只记住她的眼泪,而刻意遗忘她眼睛里失常的凶戾。无论如何,她表现出的过分的紧张都令他大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