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黑了。
可夏日的夜晚也如同一锅热油,阳光的消失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的变化。因果坐在石板凳上,用有她手掌那么大的树叶扇风。桓难就坐在她身边,抱着臂枕在石板桌上,目无焦点,望着月亮显形。
“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因果在这一片独有风声的寂静中突然开口问道。
无声,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清楚地知道这样贸然跑出来没有去上学也没有去补习班来拉着因果到那么晚都不回家,如果此时回去的下场是如何。而要一直呆在这里到天亮,不说晚上会有什么“鬼”,他们跑得不远,只要肯找就必定会找到他们。
已经是死局了,也许现在回去还能半死不活。
因果见他不答话,便伸手拉了拉他的校服袖子,他的眼睛下意识往她的脸上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