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敢问。
有那么一段时间云山苑的白天与黑夜无甚区别,沿海城市的夏季,外头连钢筋都要晒化的时节,这套公寓却始终阴冷得像个地窖。宁予桐情绪不高,即便下床也只会光着脚在屋子里来回游荡,如若碰上沈铎办公,他便独自一人在影音室里翻看那些单调冗长的纪录片,抑或下楼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玻璃水箱发呆,一直到沈铎结束工作过来找他,将他冰凉的双脚握到掌中捂热。
可即便这种时刻他们也鲜少交流。
偶尔他也是愿意说话的,为着老太太安心,保姆阿姨大概一周来两趟,随身带的多是滋补品,大暑那天还特地给他熬了一罐酸梅汤,她同老太太一样真心疼人,来了几回,见他总是消瘦,便忍不住玩笑似的说他那肚子能藏东西,甭管旁人喂了多少都不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