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劲忽然就醒过来了。
在白日光辉都被敛去的夜晚, 在长箭贯穿骨肉,在火焰吞噬皮肤时残留的剧痛和烧灼感褪去之前, 昏冥的神智变得清醒,已经不听指挥的肌肉忽然又和神经联线。
接着, 他不管鼻端嗅进的淡淡而舒缓的熏香,不管在微风中起伏着勾勒出盛景的帐幔,也不管盖在身上的锦被是否温柔而细滑。
他飞快地从自己躺着的位置跳起来,垂在身侧的左手闪电探出,在邵劲堪堪转过脑袋,还没有认真看清楚躺在自己身旁的人面孔的时候,就扼住对方的喉咙, 将对方整个往上一提——
盖在身上的大红锦被在这样粗鲁的动作下被蹭开。
黑色的长发蜿蜒而下, 素白的中衣在红与黑中若隐若现,他这时候才发现,躺在自己身旁的,被自己扼住的女人有一张太过美丽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