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也像一朵业已凋零的花、再没有什么浮翠流丹的好颜色了。
“‘青史’……”
一窗之隔令许宗尧看不见女君的面容,可却依稀能够听见她略显薄凉的轻笑。
“一言一事一是一非,终而不过一纸一笔全都写尽……他们竟都如此了不起,笃定寥寥几字便能看清旁人的一生。”
这句“他们”意义莫明,不知是说写史的人还是读史的人,也或许她根本没有什么所指,这世上也早没有什么让她在乎留恋的东西了。
许宗尧面色苍白,终究还是只能看着她的马车远去,清寒的风送来她唤他的一声“秉书”,他听到她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若有一日执笔之人是你,我盼你能在传闻之外再多记下几个字来。”
“脏的人只有我一个……”
“那个人……从来都是干净的。”
马车驶过城门,一切都是那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