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语气里全然的放弃和认命,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她同样残破不堪的世界观里。
原来……在她深陷恐惧泥沼,试图挣脱任佑箐无形的触手时,身边的人也在经历各自的崩塌。没有人是永恒的灯塔。大家都有选择逃离冰冷现实的权利的。
电话里传来一声极低的抽气声,像是压抑的哽咽。
任佐荫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电话边缘,冰冷的塑料硌着指骨。
她的声音发涩:“……清珞?”
“没事,”欧清珞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点,带着强装的轻松,却又被什么东西压回去,显得格外单薄,“咳。反正,走了也好。也就那么几年嘛,你想我,我们也可以视频。”
“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呀。”
电话到这就被突兀地挂断,像是在掩盖什么。只有忙音单调地响着。
任佐荫握着电话,久久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