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从前,身为医佐的钟元是没资格入宴席偏殿的,如今他升为医官使,来送解酒药给各各权贵也属当然。
酒过三巡,有两位大臣正在偏殿醒酒,醒酒药灌下去只待起效,钟元需暂等此地还不能离开。
偏殿与宴殿间有镂光的格窗相隔,透过一指宽的隔窗,可以清楚瞧见宴殿之内的场景。
钟元一眼便锁在了上座的崔枕安身上,此刻钟元目光似如一斩寒刀,面容凝重,忿然作色,全无平日接人待物憨厚谦和的模样。似变了个人。
他双手隐在宽袍广袖当中,用力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接连凸起,心中默问道:“崔枕安,我等了十余年,你可准备好了?”
此刻的崔枕安漫身酒气,熏人自醉,哪里能知暗处有人恨他入骨。将酒盅放下,单手撑扶席案起身,同他父皇请示之后,便离了席间。
一旁路行舟见了,也起身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