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浇湿了他的发,顺着他明晰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光照刺入那双灰白色的瞳眸并无任何反馈。
慌急了神的男人像是失了魂,握在盲杖上的手暴鼓着青筋攥得发颤。
借着洪流与雨幕,东崽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时隔几年,这瞎眼睛竟没学到一点防备。
怕不是眼睛瞎了还伤了脑筋,蠢笨如猪。
“汛期的水险得很啊,我挨家挨户找人谁都不愿冒这个险!”
东崽面上平淡,言语中斥满忧色:
“我不懂水咯,不然我就去了。我已经打电话叫警了,估计要个把小时才能来啊!”
东崽一边喊着,一边用余光扫过岸边,试图找一处断堤深洼。
等把陈挚领到旁,便能一把将他推下去。
找着找着。
终于,他找了一个绝好的位置。
那地势比别处高一个坡,河沟子估摸着能淹那牛高马大的男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