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微微凝眉,又咳嗽了几声,喝了两口热茶后,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钟宴那时受的伤养了这么多日,该结痂的结痂,该愈合的愈合,就连身中的毒也慢慢消解了,身子眼看日复一日渐好。
怎知道这趟船离了上京城后,稚陵的身子反而坏起来。
一路上船在各个渡口靠岸补给时,他们都要下船去看大夫,如此看过了十来位大夫,对钟宴身上伤病滔滔不绝,信手拈来,对稚陵却泰半时间都在沉默,或要说自己医术不精,着实看不出病灶在哪里,或也只能当是气血亏虚天生体弱来开方开药。
这一趟看大夫,依然是这么个结果。
钟宴扶着她缓缓地起身离开医馆,轻声宽慰她:“阿陵,别担心,下次再看别的大夫。”
稚陵面庞瘦了一些,下巴都尖了,脸色苍白,只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唇角一丝苦笑:“上天也不能让人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