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没有人的,他却总觉得耳边乱哄哄,好像有人在远处嘶吼。于是祁连闭上眼睛,交握双
手,这次他终于听清了。
嘀嗒。
嘀嗒。
嘀嗒。
祁连不明白那么远的一只挂钟怎么能让他听到时间流淌的声音。在温莎潮湿狭窄的床上,在渝州
清爽柔软的家里,在燕宁站充斥着隔壁呼噜声的单人宿舍和后来他与球球同居的天台小屋,甚至于更
早的青春期莫莉跟他一起拼豆的时候,这个声音似乎能穿过这些年一直响到现在。
那些虚幻的声音渐渐重合,祁连突然觉得那是不是自己外层精神图景里一个歪倒的座钟,那样不
眠不休地响着,好像祁连佯装自由、其实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乏味生活。
只有球球能让它停下。
“证人?”
祁连猛地惊醒,全场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而坐在顶上的那个老头正吹胡子瞪眼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