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未若还是准允各方自筹粮饷吧。”
这“自筹粮饷”的主张当初施鸿杜泽勋在南方闹事时便提过,方献亭坚决不许、便是为防带兵之将权力过大脱离朝廷掌控,可如今若不许他们手握财权、几方军队即刻便要无粟可食无衣可穿, 届时边境谁来守卫?难道要放任胡虏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她答不出, 当时便就保持了沉默, 那样的安静是妥协也是溃败,许宗尧知道, 他们的女君本不愿饮鸩止渴剜肉医疮。
“只是一时的……”他违心地说着自己也知是绝无可能的话, “待今岁之困一解,明年便将财权收回——”
——收回?
放权容易收权难,已经尝到肉味的虎狼如何还能甘心再作围栏之内的羔羊?抱薪救火的结果只能是引火烧身, 这个国家会在她的手上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