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粳粥的香气如旧,可许同舟的心,却和在莲城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除了溢满四肢百骸的感动,剩下的全是几欲爆裂心脏的汹涌感情和浓重的心疼。
这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这样用心待他,也从未有人能把他的心翻腾个底朝天,恨不得从胸口剖出来双手奉上,只为了留住这样的一个人。
熄了灯是只余月光的夏夜,一簇光从窗帘缝隙里洒进来,恰好罩住了那一个小巧的白瓷碗。许同舟侧身躺着,刀削斧砍的侧脸还能觑见那唇角的笑,匹配着月色,成了最美的风景。
周与卿醒的时候,阿末还在睡,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打着小呼噜。
屋里昏昏暗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周与卿晃了晃发晕的脑子,一张小脸被酒催肿,连睁眼都觉得不容易,吐出两口浊气,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嗓子眼里发干,胃里发涩,扑腾两下起床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