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在掌心团出一圈印子。
季曼笙早透露过绑架沉知墨的事,她不想看见她,想搬出季宅,又不便解释,最终只得作罢。
她恨过、怨过,但花了力气去怨、去恨,哪里还有力气去活?
最好的方式是淡忘,书上是这么说的。
即使清楚地明白道理,实际生活里人的情感又不能控制。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
那天再见面,心口还是抽抽儿地疼。
她不去看她,垂了头还是看见她的脚。
依旧打扮体面,身上每块儿都是好料,脚却因为怀孕肿胀了些,加上赶了几里山路,皮鞋带子绷裂了一条,拖到地上,踩脏了。
若不是狠掐住了大腿肉,想着死去的娘亲,她即刻就想蹲下去帮沉知墨看看脚。
坏女人们总叫人同情。
地卖了,家也造没了,再犯贱,娘亲非得从坟里爬出来抽她一顿。
死了……死了……死了……
屋外的蝉又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