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就像她的鼻子嘴巴眼睛,仿佛生来就长在她的脸上。即使于戡的膝盖撞到她的膝盖,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脸上也没露出破绽。
她能经受得起一切,但禁受不起一个人的热情。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定时炸弹的倒数计时器,每响一下,好像都离危险更进一步。她集中全副精力应付他,怕一着不慎就暴露出她其实并没有和年龄匹配的镇静和熟练。
相比喜欢,她并不怕别人对她的反感憎恨。越是反对讨厌她,她越能我行我素,坚持自我;但她禁不住强烈的喜欢,她知道自己很可能为了维持那喜欢,最终失去自我。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这一刻应该是真喜欢她的。她不愿打碎自己在于戡心里的像,虽然他在心里为她塑的像实在是不堪一击。
于戡终于想起来抬头看谭幼瑾,他第一次和她离得这样近,却没在她的脸上捕捉到同样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