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说话。
但那令时尘安毛骨悚然如有实质的目光仍旧如刀般割在她的身上,让她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她的手指胆怯地蜷缩了下,这小小的异动立刻被敏锐的皇帝捕捉在眼里,他的眉头轻微一挑。
那双手,诚实地记录下了主人所有的苦难,皴裂的皮肤,利器割出的伤痕,泡烂的白肉,鲜血的浇痕,交错在一起,连同那难以伸直,只能弯曲的指尖一起,无声地呐喊着不屈。
这是一双复杂的手,这也是一个复杂的人。
皇帝退回了他的座位上,双手闲适地搭在膝盖上,腰背微微弯曲,看着眼前这一痕窄腰劲骨。
“另外一个宫女深夜不在屋里休息,去了哪里?”
直戳靶心的问话。
时尘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她回答后,皇帝会不会叫来桃月当面对质,届时若露馅,便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