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半垂着眼,黑发如墨,脸庞在乖润的灯火下衬映地越发清冷。
她没有回答方才的话,只是淡淡道:“膝前既还有伤,你这样跪着,地砖上头递进了凉,想是十天半个月也好不全了。”
这话说起来有几分关心的意味,但她语调却是很平淡的,没什么起伏,于是落入耳中,倒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亲近味儿,只像是寻常的陈述。
丛雨听她话中的意思,默默地按着膝站了起来,垂首立得不近不远,等候郑婉下一步发落。
她膝上的确有伤。
前些日子回奴房的时候晚了些,灯已熄尽了。她怕扰了旁人,不敢执灯,因着自己的床铺在最边上,便想着摸黑一步步探过去。
谁知过了门槛,刚走没几步,便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双腿一跪,恰好落在了一堆碎瓷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