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夏,最热的一周落在七月中旬。
气温叁十四度,难得的大晴天。树影落在石砖铺就的花园小径上,被风轻轻吹动,斑驳摇晃。叁只猫躺在树荫地下,肚皮朝上睡得正香。
沉纪雯手里正翻着一份本地税务改革的修正稿,斜靠在藤椅上,身旁是早就凉掉的柠檬茶,茶面浮着一片薄荷叶。佣人刚替她撑起遮阳伞,院子里安静得像有蝉鸣在振翅,尽管这里从不产蝉。
那年很多事都走得稳。她和人合伙开的律所很快拿下首批案件,她也建立自己的律师网络,在几位年长前辈之间平稳游走,她的名字悄悄在几个关键信托圈子里留下了印记。
沉时安一如既往,金融圈已有暗涌,他还游刃有余。每天早出晚归,叁点睡七点醒,像是根本不需要休息。
但到九月,一切变了。
那是雷曼兄弟宣布破产的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