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尚小时,曾好多回,感到父亲在以一种极端陌生、且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仿佛探寻,仿佛犹豫,又仿佛憎恨。
过去,宣明聆以为,这是因为他的到来夺取了娘亲的性命。
那个人叫他为此还债,故而态度再苛刻,他也咬牙忍受下来。
训诫铭记于心,教导中的责罚一声不吭,被羞辱也认为理所当然。
倘若这一切,并非出自对娘亲的感情。
而是来源于一个男人的懦弱、嫉妒、猜忌……以及迁怒?
宣明聆一哂。
——那过去的他,究竟有多可笑啊。
“小师叔,”蔚凤扶住他的肩,低声道,“也可能是你想多了?毕竟,你与谷主长相这般相似,有眼睛都知道,必然是亲生父子。他也不是傻子。”
“未长开时,我与我娘更像一点。”
见他神色更加黯然,蔚凤也不敢多劝,皱着眉想不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