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迅速将一枚止血丸塞入她口中,待血势稍缓,便取过针线在烛火上燎过,径直刺入皮肉开始缝合。
“公主万幸未伤筋骨,但创口太深,必须缝合。”军医头也不抬地向我解释。
我看着他粗粝的手法,愕然道:“就这样硬缝?”
“唉,麻沸散早已用尽了。”军医无奈叹息,“如今人手药材都紧缺,只能请公主忍耐。”
齐惟确是硬气,剧痛之下竟仍未昏厥,额上冷汗涔涔。我满心忧虑地为她擦拭,帐内热水一盆盆送入又送出,泛着淡红。
听闻烧的水快供应不上,晋王麾下竟与齐惟的部卒争执起来,两军统领素来不合,底下人更是剑拔弩张。外头喧哗愈盛,眼看就要动起手来,李敛夹在中间竭力调停,可他年纪轻,位份又低,无人在意他。我正欲出面弹压,便见李柒骂骂咧咧地拨开人群,横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