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是个小孩,跟着父亲一起给母亲上坟。站在墓碑前,一贯刚强坚毅的姚天红了眼眶,挺直的脊梁险些佝偻下去,又被甲胄支撑起来。
姚天声音沙哑地说:“阿远,我曾妄言将军死于山河是大幸,如今我希望你能忘掉这句话。玄冥军是你的依仗,不是强加你身的镣铐,将来你想去哪、想干什么都行。如果有一天受了委屈,就回北疆,阿父阿母永远在这里陪你。”
那时的姚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了么?
那他可曾料到,自己守卫半生的河山,终究困住了姚远的恣意,上一代人的仇怨,终究是让子辈们愁断了肠?
姚远呼出一口热气,在北疆入冬后的寒风中凝结成白雾,他将信收回暗格中重新锁好,轻易不敢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