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子驶离时,江月独自站在营门口,目送尾灯渐远,她的心境却格外复杂。
多年教育让她早已明白人性的复杂。她感激父母的用心,却也痛恨他们的自我安慰与逃避。假装的幸福,能算是真正的幸福吗?
夜晚,江月和同学们睡在大通铺,铁窗松动,风沙顺着缝隙钻进来。江月的位置靠窗,冷得彻夜难眠。薄被裹不住彻骨的凉意,她缩成一团,身体像抖筛子。次日精神恍惚,站军姿二十分钟便直直倒下,滚烫的高烧汹涌而来。
失去意识前,她耳边模糊传来急促的呼喊:“这边有人晕倒了!”和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一件喜事,江月喜提“病号”身份,一整天都睡在临时医务室的病床上,还有个年迈的老医生陪着聊天解闷儿,毕竟这天晕倒的就她一个,也算是小小的出了名,虽然是不好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