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几步走上前才看清,这是个蜷在一起的人,身穿黑色的巨大羽绒服,一张脸不知被埋到哪里去了,只露了一个后脑勺在外头被风呼呼吹着头毛。
程澈盯了那圆滚滚的后脑勺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从皮手套里抽出来,往手上哈了口气捂暖了才放上去。
“我来了。”程澈说。
圆滚滚一抖,才有了些苏醒的迹象。
池砚舟从臂弯里抬起脑袋,眼眶和鼻头还是红的,是哭过的痕迹。
他就这么蹲着,仰着头,看着程澈。
一眼,两眼,眼眶里又蓄出了一层水光,睫毛颤了下,于是溢了出来。
程澈叹了口气,摸了摸池砚舟的后脑勺,跟着蹲了下来,将池砚舟的脑袋埋进自己的脖颈。
池砚舟哭也没有声音,只默默地流泪,他今晚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程澈一下下拍着池砚舟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嘴里还哼哼着些语气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