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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巴勒莫已是傍晚六点多,艾波靠在迈克尔肩膀上睡了一会儿,他的气味深邃隽冷,和西西里的暖阳花香截然不同,但意外好眠。
医院离吉里安诺家并不远,香槟色的雷诺停在那辆遍布弹孔的阿尔法罗密欧旁,藏匿于楼间的阴影。
他们打算先回了医院,等迈克尔吃了药,再送艾波回姐姐家。
远远地,橘色的夕阳照亮医院前的马路,门口零星站着几个男人,衣着体面、头戴礼帽的是病人家属,而袖子挽起、衬衫发黄的是等生意的掮客。
在那些人里,艾波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影,最常见的鸭嘴帽、灰黑色的耐脏西装,是安布罗斯。她不由拎起拐杖,兴奋地快步跳去。
迈克尔紧跟兔子般的少女,睡醒后,她忘记将辫子塞回鸭舌帽,随着她蹦跳的动作,那条粗辫一甩一甩的,分外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