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躺的地方不是坚硬的水泥地,而是潮湿腐朽的木板,她脸颊紧贴着一滩黏稠的暗红色液体,一股血腥气直冲鼻端,紧接着,额头上袭来的钝痛告诉她,血迹是从这儿流下来的。
温漾倒吸口凉气,摇摇晃晃地强撑着坐起,环顾四周,惊觉自己在一艘破木船上。船不大,船身的木板裂痕密布,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显然遭受过无数风浪的洗礼。更要命的是,此时狂风大作,海水正不断从船尾处腐朽软烂的木板缝隙间涌进来,使得本在海面上挣扎不定的船只更加摇摇欲坠。
好在她不是孤身一人,身旁还有个共患难的,裴白珠同样也被粗绳绑着,嘴却被堵了说不出话。他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斑驳泥泞的泪印子,似乎是哭得心如死灰了,红肿的眼睛里便只剩空洞和麻木,仿佛已经认命,在平静地等待死亡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