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随意一碰,便会碎了。
——
待崔韵时睡下,谢流忱起身去了自己的院子。
他合上屋门,屋外的虫鸣更加微弱,几不可闻。
他站在柜前。
月光、屏风、窗格、树影,交错着在地面与墙面上落下清疏的影子。
他拿出一个匣子,走回榻边坐下。
头发披拂在肩头,这一把长发经过她的手,曾被她攥在手里,一下又一下地梳理。
他仰头靠在榻边,从匣中拿出那支玉簪,对着月光细看。
月光是冷的,玉簪也是冷的,不像她头上插着的那一支,在日光下流转着暖色光晕。
簪子被削成石铃花之形,他可以一刀刀把玉料削成可以佩戴在她头上的簪子模样,可是却不能一刀刀把自己改成她会允许他留在身边的样子。
他支着头,心中苦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