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了口气不欲与宋听玉多加计较,脚下的泥土湿腻腻的,像是踏进了流动着的、无限阻力的、拥有生命力的一种液体,由此间生出了无数双枯败如腐枝的手,每走一步都抓住人的脚踝,每一步向前都像是用脚奋力在挣脱禁锢束缚。
经过宋听玉的时候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动作,只不过宋疏月用余光瞥见,他的肩头不知何时攀爬着那条浑黑的蛇。
它的眼睛处依旧是黑洞洞的,空缺着的,望进去的时候就像在看因为太过幽深从而倒映不出影子的深潭,但宋疏月却一眼断定。
那条蛇,在看她。
是夜。
今夜少见的没有下雨,代替滂沱大雨的是呼啸不息的风声,吹散那些积压的乌云,失去乌云后整个天空就是不加掩饰的沉黑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