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森被粗暴地拖进一间阴暗的仓舱,脚踝在金属地板上被磕得生疼。
视线早被粗糙的黑布死死蒙住,眼前只有一片潮湿的黑暗。耳边,全是带着浓重方言的粗俗咒骂声,音调尖而脏,像刀刃刮过铁板,让人心底发毛。
空气沉闷得像被尘土和油污封死,混着机油、霉味,还有不知多少天没洗的汗酸气息。那味道又厚又粘,像要顺着鼻腔黏进喉咙,让人反胃。
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打小在皇宫里锦衣玉食长大,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委屈。
怒火和羞耻在胸腔里乱撞,他用力甩开束缚,试图站稳,可下一秒小腿侧就挨了重重一脚,膝盖猛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得他倒吸一口气。
愤怒几乎要烧穿他的嗓子,他抬声喊:“放开我!我是——”?话没来得及喊完,一只粗糙的手就扯住他下颌,硬生生塞进一团潮湿冰凉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