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药,神智和情绪都正常起来,身形也逐渐恢复,不再是那个又高又胖的样子。
她在他们那里住了很久,从夏天住到冬天。
纽约的冬天,夜里总是冷得厉害,窗外狂风漫卷飞雪,屋里的壁炉整夜整夜的烧着。
陆斯年在画室里耗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头脑却异常清醒。
入睡困难和失眠的问题,折磨了他已经好几年了,他不想长期依赖药物,总是强迫自己入睡。
平时固然可以靠大量的运动,可是一旦画起画来,精神高度兴奋,想要再放松睡下,极其困难。
他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头昏脑涨,心浮气躁。
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有人趿着拖鞋穿过厨房,走到他门口,停下了。
“顾远书,我没事儿!”他不耐烦的说,“大半夜的,睡觉去。”
门把手转了转,打开了,竟然是穿着一身水色睡衣的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