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恳呆呆地望着不远处房门紧闭的曾经温暖的家,恍惚中,她仿佛又听到妈妈语调绵长的唠叨,爸爸温和敦厚的宽慰,间杂着程实不知所谓的插科打诨。程实从红桥医院实习回来的那个晚上,爸爸开了一瓶红酒,父子俩举着杯子各抒胸臆,豪言壮语不知说了几许,程恳稍稍喝了几口酒,偎在妈妈肩头只是笑。昏黄的灯光下,妈妈眉目舒展,神采奕奕,连眼角偶然一现的那几道鱼纹也识趣地躲开了。那一刻,程恳觉得自己也算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中的一个了。
萧齐从出租车上冲下来,一口气跑到大院门口。夜色昏沉,四周的景物模糊不清,映入眼帘的,唯有那个环抱手臂,把头深埋进膝盖里的纤细身影。他捏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松了松,一颗心急跳着,双唇微颤,热泪就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