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的右眼先流下眼泪,垂到下颚,摇摇欲坠最后滴落到手背,与晕出的血迹融合。
“他又哭了。”路款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管家收拾完碎片,抬头望去。
“又”这个字以往在路款冬嘴里都是不耐烦的语气,比如你又发烧了,又生病了,又让我操心了,总是觉得余迢很麻烦。
“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着,尽量不让他哭的,”路款冬说,“看来我又搞砸了。”
管家捡碎片很有技巧,毕竟这些年他也捡了不少了,手一点没伤着,将玻璃扔到垃圾桶,发出几声零零碎碎的响。
管家见他没动,叹了口气:“那我和医生要先出去吗。”
路款冬“嗯”了声:“医生先别走,在门口待着。”
医生简单处理了余迢回血的手背,和路款冬简单说明了镇静剂在柜子里,如果余迢情绪收不住,就给他打一针,让他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