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今禾六七岁的时候,生她那女人带着她来上京投奔有钱的皇商。
皇商有个十二三岁的痞儿,不学无术却以玩弄下人为乐。隆冬天里命她到湖里抓水蛇,那湖水结了厚厚的冰,他便拽着沈今禾的脑袋往冰上磕,直到撞出个水窟,头皮磕破鲜血直流,那狗东西才会拍手叫停,连连称好,说她头上这一片嫣红,为素淡的冬日增添了不少艳丽。
真特么有病!
她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苟活于世,学会了在水下憋气和游泳,故而如今这条宽敞又温和的河流,实在对她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阿嚏!”话说早了……
甫一上岸,被寒冬腊月的劲风一吹,任谁体魄再强壮,也得咬着牙关打几个哆嗦。沈今禾利落地扭干身上的水,扔了缚头的隔水头巾,掏出怀里的酒喝下两口暖了暖身子,一刻也不敢停留,沿着河边疾色往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