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是睁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直至视线被氤氲的香气与泪水彻底模糊。
温热的米粥滑入胃中,驱散了几分虚空的寒意。然而那缭绕的香气却如附骨之疽,蚕食着神智,令往事与人影都褪成模糊的灰烬。我躺在榻上,仿佛能感受到生命正无声地从指尖流逝。
腕间被缚的触感一次次将我拉回现实。我不甘地伸手去解那死结,直到旧伤被牵扯出锐痛才颓然放弃。如此反复,循环往复,如同困兽徒劳的挣扎。
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深沉,竟有雪花悄然飘落。 “下雪了……”我喃喃道。
雍州也会下雪吗?
记忆中,落雪时分,娘总会出现。她说她的家乡在江州,在北国的最南端,一年也见不到几场雪。在上都时,只有她说想抱齐心看雪,父亲才会允她将我短暂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