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并不在意我的疏离,反而伸出手,近乎偏执地轻拍我的身子,像哄孩童般试图令我安眠,动作间揉杂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这般假意温存,猛地坐起缩向床角,冷声道:“要杀便杀,何必虚伪作态?”
他仅露的那只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偏执,隐隐漫着病态的亢奋。他伸手触向自己受损的右眼,低语:“无论私心还是时局,我都不会放你回北国。死后虚名有何用?”
我自嘲地牵起嘴角,别过脸不愿看他,“她为谁而死,你心知肚明。”
“那你何不亲自问问宛娘,是否后悔?”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宛娘很重要,赵溪也很重要。我要你活着,你为何恨我?”
“北国是我的故土,我归乡何错之有?”连日少眠,情绪激动之下我一阵晕眩,几欲昏厥,再无力与他争辩,只得背对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