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愈盛,我握着一盏油灯穿行其中,腿已痛得麻木。
我从怀中小心拿出一张泛黄的画纸,看了两眼又收了回去,生怕不小心将它打湿。
是五年前从京城带过来的,也是我最后一点关于秦御书的东西了。
刚到西北边塞之时,我总是隔三差五将画拿出来看,觉得那人在冥冥中会庇佑我。后来血流得多了,怕弄脏,就不敢再拿出来了,也不敢带到战场上去,于是我特地找工匠做了防护的东西。
本来是没什么念想的,如今……如今倒是真成了念想,毕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这画上的人了……
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我在心里如此感慨道。
那人本就卿相之姿,绝世之貌,似我这般薄命的武夫,就该默默翘首望月,我最好的下场,就是留着这点念想,然后死在某个边陲贱民的刀下,将所有的一切带进黄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