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子,有什么好同情的,走吧……陪我去把这些衣服晾了去……”
暮色浸透西跨院时,山茶抱着晾干的粗布衣裳经过月洞门。忽有墨香混着松烟气息飘来,她抬眼便见褚溯塘伏在斑驳的石桌上,月白长衫垂落椅侧,腰间仅系着褪色的绦带。他执笔的手腕悬得笔直,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似山间流溪从容不迫。
“褚公子又在作诗?” 李玉柔的声音裹着甜腻的香风袭来,她斜倚雕花栏杆,鎏金护甲划过石桌边缘,“前日吏部侍郎送来的徽墨,倒比你这寻常墨锭香得多。” 说罢将描金手炉推过去,银丝炭的火星溅在褚溯塘袖口补丁上。
褚溯塘恍若未觉,笔尖顿了顿,墨痕在 “不羡华堂金玉暖” 句尾晕开:“墨香在于心意,而非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