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得李炙又吐出来一些。
恍惚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昏沉的夏日傍晚,他爬上阳台,跳下去的前一秒,耳边突然传来可可凄厉的叫声。
那时候他六岁,没有由来地想死,却有由来地爬了回去。
可可饿了,他得回去给它喂猫粮。
这一喂就是十年。
他拉开浴室的门将可可放进来,淋浴头浇下热水,可可被水淋湿,在浴室里乱窜起来,李炙将自己的一身狼藉清洗干净,顺便也给可可洗了个澡。
给可可吹干毛发已是晚上十一点,李炙靠在床边看书,窗外忽而响起雨声。
下雨了。
硕大的雨滴砸在头顶的塑料雨衣上,砸在烧烤摊的防水布上,砸在沙滩上的棕榈叶上,砸在脚下沉重的厚木板上,每一处的敲击声都不一样,纷乱中又自成一种旋律。
甄淖和孙墨齐穿着雨衣在雨里狂奔,雨靴踩在木板上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