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送也行啊,那你就这么穿着我的衬衫去赶公交吧。”他将洗好的衣服举高了些,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说到。
“你!你这个人!”我垫起脚尖,拼命想够到那团布料,“你再不还给我、我要报警了!”
“你试试呗,看看警察会带走衣衫整齐的我还是会带走快要露出屁股的你。”
我顿觉胯下一凉,耳根发烫,只能作罢。
穿着靠屈辱争取回来的白T恤和牛仔裤,我如坐针毡地和他并排待在车后座。车里的空调巨冷无比,但他和司机都没反应,所以我只能缩起来自我取暖。归途因为堵车变得漫漫无期,窗外的红色车尾灯亮得我眼睛发疼。四周冷得像雪山,而我是个在寒风失温的登山者。作画的高强度体力劳动与浴缸里那些要死不活的挣扎,合起来宛如一剂速效安眠药,将我不断地推向睡眠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