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冻死的。”周予淮站着没动。
“他偷东西。他是该死的。”周水云眼里的怨憎深重,像是古井底干涸发臭的石块。周予淮没挪步,眼睛一直看着母亲,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周水云掸掉头顶的雪,再留下句恶狠狠的“管好你弟弟”,回屋锁上门。
五岁的司然不知道母亲恨自己的缘由,他只在心里记住原来偷东西的人该死。他想他再也不偷东西了。他的确再也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头顶那片沉沉黑云飘远之后,大雪渐止。司然磨破手腕上的皮才挣开绳子,从树下钻出来,被满地的雪刺得眼睛发疼。他以为院子里和街道上一样没有喘气的活物,但等眼睛适应了灼目的阳光,竟看见周予淮呆坐在离槐树不近不远的雪堆里。
司然惊了一跳,以为周予淮会把自己绑回树上去。但哥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