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触地的声音仿佛铜磐,从走廊彼端由远及近,她的房门被敲响。
显而易见的,白马兰对她那个秘书的一贯态度就是如此,既不在意,也无要求,那只是她用来装点门面、假装正经生意人的道具,她甚至不在意那孩子是否真的工作。
梅垣进入房间,她毫无反应,仍站在橱窗前收拾一排玩偶。那是她女儿很幼时的doudou*,经过多次洗涤的柔顺皮毛间残存着令人安心的气味。她不舍得处理掉女儿的最佳伙伴,甚至有时自己都还需要来自玩偶的安抚。她收拢小臂,玉似的纤长的五指拢住胖滚滚、毛绒绒的小独角兽,仪态庄持俯矜,宛如怀抱一枚婴儿。梅垣安静地瞧着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将装订好的文件轻轻搁在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