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将左窗下了四分之一,雨丝争先恐后地钻进来,打湿他的臂袖。
“下这么大雨怎么开窗?怕起雾的话,开空调就好了。”
他随意地抬了抬手,抹掉额发上的水珠,瓮声瓮气地答:“没事,透透气。”
不仅是他的发丝,甚至连他的眉毛眼睫都沁着细密的水珠,更衬得那双眸有如水墨般清冷。这些年过去,他的侧颜线条已然不存一丝当年的学生气,反倒愈发冷峻,动怒时甚至还会流露几分凌厉。
清洌的风夹着水汽扑面而来,窜进她的口鼻,安霁月脑海忽地清明,猛然记起自己重度晕车的过往。
那时他们实习出差调研,坐长途车前往犄角旮旯的工厂,她总是小脸憋得紫红,压着恶心小声与其他人商量多开些窗。
她的脸始终要对着窗缝,迎接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