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晶莹从她眼角淌下,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他用拇指替她抚去,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陌生的刺痛,小家伙在皇宫两年的夜晚浓缩在几页薄薄的纸上。
打湿的纸张捏在神官垂落的手中,祂任由雨丝缓缓浸透乌黑的长发,以及那时还未衰败的年轻容颜。
他最呆板的一个同事负责将她送回去。这个家伙,要不是看在那对和他一模一样的山羊犄角的份上,他都不屑于将他称之为同类。他是说,看看那个愚蠢的家伙,除了划船还会些什么?
自由的大门轰然关上,鲜血淋漓的铁索穿胛悬挂,他引以为傲的膜翅被残忍砍去,每当伤口愈合,铁链都会无情地绞断他的手脚,一次又一次。
在黑暗中不知忍受了多久的煎熬,唯有无名怒火与阴暗里蔓生的恨意与日俱增。当暗室骤然透明,他已没力气去弄清来人。
一本边缘烧得焦黑的书掷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