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仅从未模糊这些画面,反而将它们打磨得愈发锐利,每一次回忆都带出新的血痕。
而现在,其中一个凶手的女儿正站在审判庭外,为凶手流泪?
罗翊琛以为自己会感到快意。但,看到不远处的任悦突然踉跄了一下,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法院的廊柱时。罗翊琛的身体先于思考向前倾去,又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猛然僵住。最后,他只攥紧拳头。
他想起母亲走后,父亲与几家同样的受害者结成同盟,踏上一条漫长而看不到终点的维权长路。只可惜对方根系太深,枝蔓所及,足以掀翻普通人的全部生活。为避风头,父亲只能带着他连夜迁往 H 市。
罗翊琛被父亲安排到了一所寄宿学校。但他知道,父亲依旧坚持奔走着,一趟趟递材料、一次次碰壁,像不肯倒下的陀螺,旋转到第三个年头,终于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