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目露凶光,下意识思忖借此机会除掉谢砚的可行性。
陆明朝白了顾淮一眼“白日做梦要不得。”
“顾世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若你不担心镇国公府如大厦倾覆,毁于你手,就休要轻举妄动。”
“此一时,彼一时。”
“当今真的能容忍镇国公府几次三番欺上瞒下吗?”
“而朝堂也不是镇国公府的一言堂!”
“言尽于此。”
陆明朝正了正发髻,将垂落在额间的发丝拢在耳后,掸了掸衣裙上因久坐而留下的褶子,踩着矮凳,施施然而下。
但见一身黑衣的谢砚牵着马,逆光而立。
明亮耀眼的太阳为衣衫褴褛的谢砚镀上了一层寻常人难以直视的光。
像是沙场上血战至最后一人仍不降的勇士。
又像是无间地狱中度化恶鬼佛魔双修的佛陀。
乍一看,狼狈唏嘘。
再一看,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