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楼那些若有若无瞟向这位战斗英雄的目光一样,在二楼靠近水晶吊灯的雅座,一双小鹿样的黑眼睛也在透过栏杆间隙看着克莱恩。
对面的日本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着,可那些话就和风似的全从耳边飘了过去。习惯性地,她必须在桌下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才能集中精力,拿捏着迂回的明治腔,和对方聊着清少纳言的随笔集。
俞琬是在刚落座的时候,就认出他的。
那时,一楼酒吧区一阵骚动,一圈男男女女站起来正要迎接什么人,她也好奇望去,就在那个瞬间,呼吸停滞了。
那个身影,即便已过去那么长时间,即便离得那么远,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他还是穿着那身军装,身姿依旧挺拔,只是比记忆中更瘦了些。
她几乎能想象他在苏俄零下几十度的冬夜里,指挥着坦克和敌人搏击,冷了就喝着白兰地,